楚棘

【喻黄】夜近酒家

•武侠paro
•烦烦生贺《入蛊相恋》的小番外，甜饼清水向，原文戳头像
•竹马竹马的故事……好我滚。
•半夜饿……睡不着瞎想，写了一大堆吃的……更饿。
•酒名是去了趟平遥后的执念……别纠结说南方没有竹叶青。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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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黄少天很喜欢夜间的晚风，即使它会吹得他的额发乱飞，拂过眼前怪痒痒的。
子时钟声还未响起，他还是十六岁的年华。
这一年发生了多少事啊。
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从魏老大隐退，到自己和那个罪魁祸首打了彻头彻尾的一架，再到两个人和好，再到被方师叔交代说他们成为了蓝溪阁的未来……
未来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自是幻想过很多。比如自己仗剑天涯纵马长歌，又比如来无影去无踪行侠仗义所作所为皆凭喜好，当然，他要去找所谓的斗神叶秋好好的打一架，然后拉着这个据说一杯倒的家伙去喝酒。
少年两步窜上一棵桂花树，凭着超凡轻功立在枝头，警觉的左右看看，忽然咧嘴一笑，翻身跳下来，再次左右看了看。
这可是我生日。他摇头晃脑地想，既然睡不着，也不能浪费着大好时光啊。
早就听说蓝溪城临雨巷尾开了家小酒馆，招牌酒竹叶青，酒香能飘出十里开外。
他以前没怎么喝过酒，唯一一次偷魏琛的酒被发现后被追着打到了树上不下来，还是当时路过的的喻文州劝了两句才解开。
切。黄少天有些愤愤不平的翻了个白眼，老鬼那根本不是什么好酒，不过就是一般的白酒，还那么宝贝。
所以有这天不管地不收的大好时光，当然要溜去尝尝这琼浆玉液。
说走就走。黄少天带着一抹得逞的坏笑，起身就要溜。

02
“这么晚了……想去哪儿？”身后一抹清朗的声音，夹杂着笑意。
“谁谁谁！？”黄少天猛地一激灵。他可不想被方世镜发现自己大晚上溜出去，能活活被唠叨死。
“我啊。”清瘦的身影从阴影处走出来，月白色长衫随着夜风飞舞，此时月光下他正笑得眉眼弯弯，缓步走过来，“少天很紧张？”
“我靠靠靠你要吓死我啊装神弄鬼做什么做什么啊真是的太过分了！你不会告诉方师叔的对吧对吧欸不对师兄你这么听话的人居然不守宵禁？长见识可长见识了啧啧啧……”看清来人之后黄少天立马放松下来，嘴皮子也是越耍越快。
喻文州笑着听他叨叨，等他说完才问道：“少天想去哪里？”
黄少天愣了一下。他对喻文州的印象很单一。除了战术很强招式却很弱之外，就只剩下几乎不变的温文尔雅的微笑以及周全的不能再周全的礼数。虽然说二人相熟之后喻文州也会偶尔促狭地打趣他一下，但是总归他还是把这个未来的搭档算在“乖宝宝”那一个档案里的，此时听说他要跟自己一块下山，已经是吃了一惊。

……多年后每当黄少天想起他对喻文州的第一印象，总要感叹一句当年的自己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此时的黄少天，却是仰着头，带着一点点少年人的炫耀地说，我去酒馆，你去吗？

03
黄少天有些瞠目结舌。
首先他没有想到喻文州真的跟着他来了。
其次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径直奔着这家小酒馆，路都不带辨别的。
最后这家伙居然在自己盯着酒单看的眼花缭乱的时候迅速点好了酒，正对着自己笑得十分温和。
这不对！黄少天愤愤不平，明明是自己拉他偷跑出来，怎么现在有种被反客为主的感受！？
喻文州怎么会这么熟练啊！？
还没有展现心脏本质的未来的喻阁主此时看着明显在惊讶中的黄少天，觉得很好玩。

黄少天的注意力很快就转走了。
菜上齐了。一盘薄薄的牛肉片，一小碟花生，以及一盏桂花糖糕。
都是他爱吃的。
旁边是两盏酒杯，清逸的酒香铺面而来。酒液是透亮的青绿色，在油灯下闪着有几分清冷的光泽。黄少天从来没有自己出来喝过酒，闻着这香气早已按捺不住，端起来一口闷了。
不像上次偷喝到的白酒那么辛辣，反倒是很温和的顺着喉管流下去，带来一丝丝凉意。一股凝聚着时间的香气顺着喉间呼出来，然后就有些一丝丝的眩晕感。

“唔……”黄少天饶有兴致的把玩着酒杯，叫店小二出来又加了一杯，“好喝好喝。”
“少天。”喻文州眼神里满是无奈，“酒不是这么喝的。先吃点东西，不然醉的很快。”
这是实话。黄少天此时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他夹起一片牛肉，嘿嘿笑起来：“我觉得还好啊没有那么夸张，欸师兄你知道叶秋吧，别看他打架厉害，据说那家伙一杯就倒，哈哈下次一定要拖他去酒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差劲，啊师兄你赶紧吃啊，来来来干杯——”
喻文州笑了笑，用自己的酒杯碰上对方的，一如后来的许多次。

04
觥筹交错间二人已将菜品尽数消灭，最后一滴竹叶青入口之后黄少天眼神终于迷离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话却是多了不少：“师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会喝酒……更没看出来你居然对这地方这么熟悉一看就是来过很多次了吧……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好孩子真是的偷跑出来这种事居然不叫我……”
喻文州心下好笑。他并没有偷跑出来过，唯一一次来这里还是和黄少天一块。那天两个人奉命下山去商舵取矿石以备铸剑之需，路过这家酒馆时酒香飘来，黄少天眼睛都直了。那时他便暗暗记下了位置，准备哪一天拉着师弟到此一游。
他现在也不急着解释，反正日后他总会了解。于是喻文州只是呷住了最后一块桂花糕，用酒液缓缓送下。
二者味道互相交融，在口中回荡。酒香，桂花香，以及一点点辛味慢慢融化在一起。喻文州眯起眼睛享受这种味道，再睁眼时对面的少年已经睡着了。
平时那么聒噪，喝了酒却是意外的安静。
喻文州微微笑了笑，凑过去就着午夜的钟声轻轻开了口：“少天，生日快乐。”
迷迷糊糊的少年似乎听见了什么，抬起头半梦半醒的念道：“文州……谢谢……我很意外……但是……很喜欢。”
接着便睡得沉了。

听到那个称呼，喻文州微微愣一下，随即微微低下了头，额发遮住了一双包含了各种情绪的眸。
05
方世镜头很疼。
魏琛这家伙，自己走了不说，还把这么个烂摊子丢给他。这两个孩子再能耐，此时也确实是年少，耐不住性子意气用事——居然大半夜的跑出去喝酒，不知道自己即将代表整个蓝溪阁的形象吗！
原来以为喻文州是个冷静的，怎么现在他也跟着瞎胡闹！
拎了根戒尺，方世镜在并排跪着的两个少年面前走来走去，想要动手却着实不忍心，想要放过又觉得没这个道理……
都是魏琛害的！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管！

千里外的魏琛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黄少天，解释解释？”方世镜还是决定等自己冷静下来再说。
“哎呀师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么是不是是不是，不就是溜出去喝了次酒吗就当给我庆祝生日了，你别生气啊下次你想喝我请你就是了……”滔滔不绝声如约而至。
得，这还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叫他解释等于折磨自己的耳朵。

眼看师叔气的要动手，喻文州赶紧出声阻拦：“师叔别生气，这是我的主意。”
“哦？你的主意？这还有理由了？”方世镜瞪着波澜不惊的喻文州，心想这可不得了，这才认识几天啊，就学会替对方顶罪了？
“嗯。少天他从来没有喝过酒，若是将来被人拉去酒馆心里也自然没数。”喻文州很是平静的开了口。
“……”
“到时候万一醉了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少天会代表整个蓝溪阁。”
“……”
“所以不如现在将酒量试出来，也好在心里有个数。日后行走江湖也多加小心，别真的被人灌醉了出丑。”
“……”

……真有道理。黄少天在一边瞠目结舌。他居然都差点相信了。
方世镜沉默了半晌，倒也这么觉得是这个理。他气顺下去后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叮嘱了一番宵禁规矩后就放他们走了。

一路上黄少天死死盯着喻文州。
“……”喻文州抬手摸了摸脸，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少天你……看什么呢？”
“师兄，你说。”少见的言简意赅，“这套说辞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被发现了。”喻文州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很早以前我听过的一个故事，走吧，我讲给你听。”

————End————

……更饿了。
又是刚醒。
马上开学了我却在过大洋彼岸的时间表
【思考】